不要——不要!
奈月很害怕,她身穿单薄的连衣裙,光着脚,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失去平衡,重重地摔在后面墙壁上。
——好疼。
奈月皱起眉头,抿着嘴唇,眼泪汪汪地看着四周围住她的人们,无路可退,奈月只能蜷缩在墙前瑟瑟发抖。
不要——过来。
奈月的声音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微弱,没有人听见,就算听见了也没人会理会她,穿着黑袍,拿着书胸口挂着银白色十字架的男人站在最前面,他神情冷漠,漆黑的瞳孔如同一潭死水。
“她是——不详的象征,灾厄的化身,只要有她在,”被围在中间的男人顿了顿,人群中飘荡的细碎轻语停了下来。“我们就不会得到救赎。”
“连神父都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紫色的头发和眼睛,什么不详的象征啊,这根本就是恶魔,不该存在于这里的恶魔!”
“怪不得我们这里会屡屡受灾!得让自己的孩子离她远些。”
“这家伙呆在这里只是为了害我们吗?”
“为什么这样的家伙不直接赶出去?”
不是的——我没有,即使一直这样反驳着,奈月的声音也没有传达给任何一个人,人们的厌恶,惊惧,愤怒,这些恶意都在奈月的眼中无限放大,化为利剑,无情地穿过奈月的身体,想要躲开,可读心的能力在这种时候却显得如此致命,不,肯定还有站着她这一边的人,奈月相信着。
至少,她是如此相信着的。
奈月把眼神投向藏在人群中的父母,要是他们的话,一定能理解我,可他们为什么、不说话?
不仅对别人诽谤自己的话不闻不问,而且还错开了视线,可就算是他们保持沉默,奈月也能够“听见”。
(神父给了一大笔钱,而且我们还年轻,再生一个不是更好吗?即能够改善生活,又去掉了这么大一个麻烦。)
(这是没有办法的牺牲,虽然很对不起奈月,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。)
这就是、他们的、想法吗?无论是陷阱还是阴谋,奈月都已经没有余裕去管了,她的思考,停止了,被当成了累赘,被当成了交易物,甚至连替代品都准备好了。
而神父的表情始终如一,一副完全不为外部因素打扰的样子,可是奈月却“听见”了。
(KUKUKU,真是轻松,这么上等的货色,能卖不少钱吧?干完这一票之后,也不用在油水这么少的村子里混了。)
奈月听得清清楚楚——可是,没有人愿意听她说的话,也更加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,周围的人慢慢围了上来,他们的眼中并没有因为奈月是一个小孩子而带有半分怜悯,毫不掩饰的恶意向奈月涌去,全村的人都只是着眼于眼前的“灾厄”排除,就连她的父母也不例外,他们宁愿相信一个冒牌神父,也不愿意相信在一起如此之久的奈月。
动不了……身体仿若冻僵一般毫无反应,奈月被名为绝望的色彩侵染着,眼前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把银白色的十字架晃动着。
——不要
天空暗淡了下来,
——不要
周围人的脸开始变得模糊,
——不要
神父诡异的笑容在眼前无限放大。
不要过来啊!!!
紫色的光炸裂开来,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扩张着,一瞬间就将所有的一切吞噬殆尽,世界安静了下来,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。
为什么——会变成这个样子?得不出答案的奈月低喃着,泪水不知不觉地顺着脸颊滴落,我、是不是、把他们、都杀了?
“不详”、“灾厄”、“恶魔”这样的叫法开始在耳边响起,他们说的话成为了现实。
只要我消失的话就不会这样。
紫色的暗影开始向奈月聚拢,沿着奈月的小腿向全身蔓延,奈月没有挣扎,她只是流着眼泪看着这一些——就像是等待着自己被吞噬一样。
直到什么,紧紧抓住了奈月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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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……..累死了。
我从来不知道照顾一个人是这么累的事情,更正,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加一个AI照顾一个人是这么累的事情,为什么我要特地强调一波妹抖的存在?
因为这么任性加无理取闹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,该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来形容吗?又是叫我帮忙换衣服,又是叫我蒙住眼睛并且不能碰到奈月的身体一下,我可没奈月那种能力啊!?这不是强人所难吗!
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付出了N倍的体力和精力才勉强达到了妹抖的要求,虽说因为妹抖的错误指挥,我该碰的和不该碰的地方差不多都碰了个遍,所以说让我蒙上眼睛有啥意义啊?
喂奈月喝下了退烧药,给她头上附上冰袋,换上了干松的衣服,我差不多把我想到的事情全做了一遍,但是奈月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舒缓,她皱着眉头,即使闭着眼睛,我也能感觉到她的无助。
什么啊,露出这种表情的话,我怎么可能丢下她不管啊,下意识地握住她那只微微发抖的右手,奈月的身体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,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开来,看不出来奈月是这么缺乏安全感的类型?不过在无助时有人能够握住自己的手确实是让人非常安心的一件事。
这样的光景仅仅维持了几秒——突然的迷失感让我眼前发黑,涌入脑海的某个场景,占据了视野…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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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是退烧了啊,感觉不太出来。”
在迷迷糊糊的状态里奈月好像听见了这句话,并且感觉都有一只手轻轻搭在自己额头上,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,看到的确实一张在无限放大的脸,额头上反馈的触感也发生了些许改变,甚至还有细细的呼吸打在她的嘴唇上。
“唔,好像是退烧了,用手还是不太能感觉出来。”
「是吗?虽然在妹抖这里小奈月的体温还是比正常值高上一点点,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,可恶!要不是没有身体咱还真的想好好摸一摸小奈月,这种好事都被你一个人占了!」
“打住打住打住!你不要给我带偏话题的方向!”
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着,好像是最近经常听到的声音,有些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奈月眨了眨眼睛,在瞳孔重新开始聚焦了解到现在的情况时,猛地瞪圆,刚刚出现的脸竟然和那个自己无比讨厌的家伙重合了?那么刚刚额头上的手和其所反馈的异样触感岂不是…….
奈月用一点都不像是还在发低烧病人的架势坐了起来,刚刚想要开口却发现胸前凉飕飕的,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,身上穿的确实是和她之前穿的完全不一样的衣服,不知为何有些变形的领口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它的存在感,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边,奈月的脸色剧烈变换着。
“也不用谢我啦,我只是看到一个晕倒在路边的家伙然后顺势把她送回家了而已,因为实在是闲得无聊才顺带照顾一下…….呜哇!?”
一计快速精准而又不失力道的枕头把吴云天的话打回了肚子里,甚至还连带着把他抽下了沙发,看着他龇牙咧嘴的在地砖捂着屁股,奈月并没有同情,放在手边的冰袋也被丢了出去,只要是她拿的起来的东西,都毫不留情地瞄准了某个倒霉蛋,奈月此时可以说是火力全开。
“变态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!”
“停!等一下!…..等等别打了!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!”
尝试躲开的吴云天被多次命中,对方毫不讲理的连续攻击丝毫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,护住头部的吴云天多少也有点被激怒了,他“喂”地大喊一声,同时成功捕捉到了捕捉到了即将砸到脸上的东西,并且将其稳稳抓在手中。
“别太过分了!我可是会反抗的!”
说完吴云天就举起了刚刚抓到到的东西,恶狠狠地瞪着奈月,然而奈月好像也一副真的被唬住了的样子,只是眼神有些呆滞,而且直直地盯着他举起的手。
直到现在吴云天才意识到她好像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,轻飘飘的,像是什么小块布料的样子,他像是坏掉的机械那样僵硬地抬头,淡粉色,带着蕾丝花边的布料在手上摇晃着,简直就像迎风飘扬的小旗子。
先前还很热闹的房间立马就安静下来了,就连妹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AI都消失了踪影,奈月的脸上阴云密布,双眸也想要喷出火来,如果真的能喷出火的话,那么吴云天完权有理由相信自己会被烧成灰。
“你、拿的、是什么?”
“咦?哦!这个啊?我也不知道是啥,反正你一丢过来我就顺手接住了嘛,形状还有些…….特别呢,我觉得我有必要出去先好好研究一下再过来…….”
“你给我站住!”
说完奈月就喝止了想要开溜的吴云天,同时无形的精神力束缚住了他,失去借力点的吴云天在空中进退两难,他哭丧着一张脸,已经开始说出求饶的话,就在这时束缚着他的力量消失了,毫无防备的吴云天从半空中摔下来,整个人都摔爬在地砖上。
“这么狠?好歹我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捡回来的好吗!?”
吴云天捂着鼻子表示强烈抗议,疼的话都眼眶里泪花在打转,但是他看到的是一脸愕然的奈月,她还保持着右手伸出的姿势,俨然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愣在原处。
“怎、怎么了?”吴云天小心翼翼地问道,现在奈月的状态绝对很奇怪,为了不刺激她,吴云天继续思考着合适的措辞:“是不舒服吗?”
奈月没有回答,这是对着吴云天一次又一次的张开五指然后又握住,就像是要抓住什么的样子,吴云天对这种场景并不陌生,因为他以前也经常做这种事情,幻想着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能力,像一只脱水的鱼对着塑料瓶张着嘴瞪着眼睛。
现在的奈月不是和那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吗?难道是…...
“怎么可能?”
这句疑问就像是证实了吴云天的猜测一样,奈月的能力,好像暂时消失了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吴云天可以长出一口气了,他终于不需要受到奈月的压迫,可是他现在并没有那种感觉,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茫然无措的奈月。
失去能力的“魔女”吗?这下子事情可有点大条了,这能力消失的时机真的是太不妙了,谁都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再次袭击,很清楚自己斤两的吴云天知道他和对方没有正面抗衡的可能性,如果奈月还有能力的话,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自保应该不是很难,可这…….
事情果然是还照着和吴云天相反的想法向最坏的方向发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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